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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信白】流光岁月


民国

军官x戏子

    二人初次相遇是在茶园,台侧听戏的少年身着夹袄,只是仰着头的侧脸便叫人心生怜爱。招手喊了茶房续茶又变相打听了些少年的事。

    “那位本是跟着戏班子走的,只在露台上唱过,班主叫他在台侧适应环境,好多赚些钱。”几些银元落进茶房手心,茶房了然下楼,穿梭人群招呼过少年。

    韩信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,少年先前站在台侧总归是远了些,模样看不真切,此时乖巧站定在韩信面前像只温顺的猫“爷,您叫我。”尖尖的下巴圆圆的眼,脸颊是带着点稚气未脱的肉感,微微上挑的眼尾似乎含着情,身上的夹袄虽不是稀罕物,但料子细腻颜色鲜亮,看得出班主对这少年的偏爱。

    “李白是吧,听闻你也会唱戏,唱两句?”李白皱了眉头,拒绝的话梗在喉头,他看得出面前人非一般角色,不顺着他的意怕是要惹祸上身,可师傅告诫过他,不许他在茶园台下唱戏漏艺,就连跟着角儿哼唱都不行。

    “爷……”摇头的幅度很小,若不是韩信仔细看,还以为是李白在发抖。“不能唱?”点点头又摇头“师傅还不许我在茶楼唱,您包涵。”角儿还在台上唱着凄凄惨惨的戏,可官座上的人却没了心思听,茶房的心提在喉咙顶,大气也不敢出,只怕这小戏子忤逆了韩信,殃及池鱼拖连着他也被枪毙。哒哒哒,韩信的手指有规律的点着桌面,敲击一次李白的心就慌一分,他摒了外界声音,只盯着那指尖看不得思考。倏的,敲击停止,韩信起身“那便等到登台那天吧。”

     数日后,李白初次登台开嗓,凭借着自身技艺一炮而红,此后每场必然是座无虚席,而场场前排也必然有韩信身影,听戏的人也都心照不宣,认定台上那位是韩信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有官座不待,来台下做什么。”刚下场进了后台卸妆的李白便看见身后的韩信“官座听戏是方便,只是看不清你。”“你倒是油嘴滑舌。”“怎么样?赏脸一起吃个饭吧。”

    李白卸行头的手一顿,他想起班主前晚找他谈话。

    “他给你砸了不少钱,你也收了他不少礼,若还是吊着他胃口,只怕他是要换人了。”李白明白,这是不成文的“规矩”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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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怎么了,是怕自己做的太过火吗?韩信想不通,当初砸钱捧他不正是为了做这档子事,眼下正是趁人之危吃干抹净的好机会,更何况李白都要扑到他身上来,现下自己这般做正人君子给谁看?韩信不敢往那方面想,只当是最近在李白身上花费了太多精力,他不应该只一门心思讨一个戏子欢心。

    韩信不再来听李白的戏了,来茶园听戏的人都传是李白得罪了韩信,只怕他唱不了几个时日了,后来这话传到了韩信耳朵里,韩信也没解释,只是往后李白登台唱戏一次他便送一次花。

    李白不知自己喝醉那日发生了什么,他只知道自那日后韩信不来同他说话了,以往他总嫌韩信的无微不至的关心黏的他烦,如今见不到听不到了,他又想的紧。今日他不需唱戏,可他闲不下来,便待在后台帮戏班子的其他人做些简单事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唱戏的叫李白,喊出来让我瞧瞧!”声音粗犷响亮,像是强行推开生了锈的铁门,难听又刺的人耳朵疼,茶房见情况不妙立刻上前解释,说今日李白不唱戏,请他日后再来。

    “日后?几日后啊,我现在便要见他!”

    枪管子抵着茶房的头,吓得茶房一哆嗦,那粗犷汉子用枪管拍了拍茶房的脸骂了句脏话,收了枪让茶房带路。

   一个姑娘哭哭啼啼的在韩信面前确实把他吓了一跳,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说自己是茶园的,有个人来茶园闹事把戏班子的班主给杀了,李白……只听到李白二字韩信哪里还坐的住,急忙开了车向茶园赶。只是待他赶到,李白已经在捂着胸口吐血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……”李白强忍着喉头上涌的血,可开口说话还是发出了咕噜声,韩信叫他别说话但他还是想告诉韩信在死之前能再看他一眼真好。

    等李白再次睁开眼偏头就瞧见韩信时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他本以为自己是死掉了,可韩信揽过他的肩一遍一遍帮他擦着泪。

    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和韩信在一起的,直到他们办了婚礼李白也觉得迷惘,他不觉得韩信有多么喜欢自己,或许只是瞧他没了依靠怪可怜心生怜悯罢了——他受了枪伤后就不能再唱戏了,只是深吸一口气便叫他咳个不停。

    近日Q市那边总和敌人有小型交火,韩信总是忙到很晚,他不愿把负面情绪带给李白,得空偶尔会去茶园听听戏。昨夜李白哭着推他说不要了,可韩信还是厚着脸皮的又做了一次,早上吃饭时李白便气鼓鼓的,韩信扯了李白的脸颊“等下我带你出去听戏,就当是赔礼道歉了。”

    台上的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,身段唱腔都是一顶一的好,每唱一句台下便不停的叫着好,李白眸子发亮,看着舞台充满了向往。

    “喜欢?”“喜欢。”

    听过戏后李白迷茫的跟着韩信进了后台,后台的人见到韩信急忙弯着腰“呦,您来了,”单手一招“阿苑,快来!”被唤作阿苑的是刚才台上唱戏的角儿,她脸上的妆还没卸,可离近瞧了还是清纯可人。阿苑扭扭捏捏,半天憋出几句话“你怎么来了,我妆还没卸,卸妆时太丑,你可莫要看我。”

    李白不傻,他看得出这阿苑的心思,不过阿苑是个小姑娘,李白倒也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嗯,你先卸妆,晚上一起吃个饭。”

    李白刚想和阿苑打声招呼,可小姑娘根本不看他一眼,就像莺燕似的飞走。李白拉扯几下韩信衣角,眼神跟着阿苑的背影走“我能认识她吗?她戏唱的不错。”“晚上一起来吧。”李白这才反应过来,韩信本就不是带他来后台认识角儿的,而是来找角儿吃饭谈心的!

    “信哥哥,我来迟了些。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阿苑抱着她的狐毛领白风衣姗姗来迟。“你还是喜欢这件。”“这件是信哥哥送的,我当然宝贝着呢。”阿苑挂衣服的突然姿势一顿,险些将衣服丢在地上“这位是?”“这位是李白,他喜欢听你的戏,想来认识你。”微笑上前握住李白伸出的手——她本以为这是韩信的面首,便把吃醋表现的明目张胆。“李公子一看便是文质彬彬读书人,手也细嫩,不像咱,是个唱戏的,到老也不定有人陪伴。”听出话里变形的“傍大款”三字,韩信皱眉,咳了一声不满的说到“这是我夫人。”“……阿苑从小便没读过什么书,您多担待。”阿苑知道,这时候低头才不会惹怒韩信。

    “没事,吃饭吧。”终是李白解了围,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。

    桌上有酒,李白贪了杯,他没料到这光泽艳丽的洋酒后劲竟这般大,晕晕乎乎摇摇晃晃,就连韩信在说什么也听不清,只能模糊看见韩信嘴巴张张合合,使劲眨眨眼,撑着头看向阿苑,在两人相谈甚欢时冷不丁冒出一句“阿苑,你戏唱的真好,我没听够。”这是叫她现在唱戏给他听吗?阿苑认定李白这是在故意羞辱她,心里气急,直接起身拿起大衣便要走“小女子不胜酒力,先行告辞了。”“外面天黑不安全,我送你吧。”“您还是照顾好您夫人吧!”说罢便开门而出,阿苑知道,她虽然娇蛮了些,但韩信一定会追上来哄哄她,再把她送回茶园。韩信紧忙去追,又回过头望了眼趴在桌上的李白,叹了一口气,终是离了屋子。

    出了正门没多远,阿苑便故意放慢脚步,她在等韩信追过来哄着她,听到奔跑的脚步声阿苑心里一喜,强压着笑意问到“怎不陪你那娇妻了。”“阿苑小姐,”这声音显然不是韩信,阿苑回过头,发现来人竟是前台的小哥“韩先生叫我把这个给您。”

    韩信回了包间,发现李白仍趴在桌上,连姿势都不曾变换,将人捞进怀中才发现这人一直流着泪。

    “因为她会唱戏,所以就把我丢在这里吗?我也会啊……”李白靠在韩信肩上唱着不知低了几个调子的曲,又因哭腔唱的抽抽搭搭的,直到唱没了音李白才停下“为什么丢下我……”李白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,儿时他的泪水总因此灌满耳朵,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怨恨,若是母亲没有丢下他,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把他卖给戏班子,他是不是也就不会这般孤单的长大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,”韩信擦去李白的泪,却发现越擦越多“你知道,我是个粗人不会表达情情爱爱,但我绝不会丢下你。”传进口腔的是清冽的酒气,李白吻了他,软滑的小舌勾过他的上颚引起一阵酥麻,李白的手也在胡乱探索着却被韩信猛地一把按住。韩信倒吸一口气,听见李白软软的娇嗔“你怎么就喜欢唱戏的,你在外面找也起码换换口味才是。”李白的鼻尖被韩信捏住摇晃“瞎吃什么飞醋,这是我部下的表妹,小伙子叫我多关照关照她,是这小姑娘对我图谋不轨。”“让你照顾你就照顾,你怎么这样听话。”韩信没有回答,他知道李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没听见方才他与阿苑的谈话,阿苑的表哥是为了韩信去世的。韩信抓起李白的手放到面前端详“阿苑说的没错,你的手指这样纤细好看,像个读书的——要不把你送到国外读书吧?”“呸呸呸,说什么胡话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识几个字,还要去国外读书,再说,我要真去国外了那阿苑还不得贴你身上!”

    “真不去?”“不去!”“和我一起也不去?”“……不去!”“可我在那边买了住处,都托人打点好了……”韩信看出李白那眼神是震惊到了“船票我也买好了,三天后的。”“你实话和我说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“能有什么事,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怎么总是胡思乱想的,我就是想和你出去玩一玩。”

    李白打点着行李,韩信却又说不用带他的了,他在国内还有事要忙,让李白先去,过几天他忙完了再去。

    “那我和你一起走。”韩信吻了下李白的脸颊让他听话,说船票又贵又少可别在折腾了。

    上了船后,不知怎的李白心里有些发慌,他把行李放好后便坐在床上休息,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晕船了,刚缓过来一些,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进他的房间——是阿苑,阿苑哭的很大声,完全不怜惜自己的嗓音哭嚎着。

    “你果真上船了,你果真是个负情的!”李白问她怎么了,可小姑娘就像没听见似的“你到底有什么好,信哥哥怎么会喜欢你!”“阿苑,告诉我,到底怎么了。”“信哥哥没告诉你吗?W城要打仗了,待在那里就是等死!”

    李白该想到的,如果只是出国玩,韩信怎么会买房子。

    “会没事的,”李白拍了拍阿苑的背“我们相信要他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几年后,战争结束了,阿苑回到了W城,她不敢相信韩信还站在她面前。韩信中过很多枪,也做了很多次手术,几乎都是在死亡线被拉回来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我求生的欲望很强,但其实每次我都在想他的脸,我怕他回来之后见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阿苑眼泪含着泪唱起了《牡丹亭》

    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
注:《牡丹亭》中杜丽娘因思念成疾而死。

——BE——

   “医生说我求生的欲望很强,但其实每次我都在想他的脸,我怕他回来之后见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阿苑苦涩的笑,说嫂子这几年也是这样熬过来的,他的肺病折磨了他这样久,每次从医院醒来喊的都是你,明明是我在他身旁照顾他的,怪不得你们两个人能在一起“哥,你快些,明天早上的船,再不收拾东西可要来不及了!”

    当韩信亲眼见到李白坐在沙发上时他才觉得胸腔里没那么空了,他坐到李白身旁想去吻他却被李白躲开了。

    “好多年没见,我要不认识你了,你变老了。”“是吗,那帮我看看有没有白头发?”李白被韩信逗笑“倒也没有那么老。”他仰了下巴亲了亲韩信的嘴唇“我好想你。”

——HE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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